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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刚照进御极殿的门槛,沈知微已经站在丹墀之上。她手里握着那枚黑色玉珏,掌心贴着冰冷的纹路,像握着一段过去。

昨夜她说要当众销毁它,裴砚答应了。现在,时辰到了。

群臣依次入殿,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。有人看见她手中的东西,低声议论起来。那些声音很轻,但都逃不过她的耳朵。

她没有抬头看谁,只是将玉珏轻轻放在青铜鼎边沿。鼎下火种未燃,灰烬干冷。

裴砚从内殿走出,玄色龙袍衬得身形挺拔。他走到她身旁站定,目光扫过群臣,声音不高却清晰:“今日召集诸卿,有两件事要定。”

底下安静下来。

“第一件,”他抬手示意,“此物名为‘心镜核’,是能窥探人心的器物。自今日起,毁之。”

话音落下,有人皱眉,有人低头,也有人眼神闪动。

沈知微闭上眼。这是最后一次使用系统。

三秒。

她听见了三个不同的声音。

“若此器真能读心,我早该被发现私通账目。”——户部右侍郎,指尖微颤。

“皇后借此立威多年,如今说毁就毁,怕是有诈。”——礼部尚书,面上沉静如水。

“只要他们还信彼此,我们这些人便再无翻身机会。”——兵部老臣,袖中拳头紧握。

够了。

她睁开眼,看向裴砚。

他点头,亲自点燃火折,投入鼎中。

火焰腾起,卷住玉珏一角。玉石表面开始发黑,裂开细纹,一股淡淡的焦味散出。那不是血腥,也不是木头烧尽的味道,更像某种东西彻底消失前的余息。

她盯着火光,想起第一次听到系统提示音的那个夜晚。那时她跪在祠堂外,浑身发抖,只求活命。三秒的心声让她躲过陷阱,也让她一步步走到今天。
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
火越烧越旺,玉珏渐渐化作碎块,埋进灰里。最后一丝波动在她脑中消散,无声无息。

她没动,也没说话。只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。

不是失落,也不是轻松,而是一种确认——她终于走出了那条只能靠“知道”才能活下去的路。

裴砚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第二件事,立新制。”

众人抬眼。

“太子乃朕亲子,继位本无疑议。但皇后辅政十载,新政推行,民心所向。今后皇嗣承统,须经皇后印信认可,方为正统诏书。”

这句话如同重锤砸下。

礼部尚书立刻出列:“陛下!嫡长之序乃祖宗法度,岂可因妇人而改?”

沈知微上前一步:“先帝庶子登基,不也是破了旧规?”

那人一滞。

“你口中的祖制,曾让多少贤才不得其位?多少百姓困于苛政?太子是皇子,也是我的儿子。我教他仁义,陪他读书,看他批奏折到深夜。你说我不该插手皇位,那你告诉我,一个母亲看着孩子治国,难道只能闭嘴?”

殿中无人应答。

她继续说:“这不是夺权,是担责。若有一天太子失德,民不聊生,我作为他的母亲、作为这江山的共治者,有权说不。这不是为了我,是为了大周不乱,百姓不受苦。”

礼部尚书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再说什么。

裴砚接过话:“双印并行,非为一人,而是为了让权力有制约,让天下知君臣相托以诚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沉稳:“从今往后,诏书不出于独断,而生于共议。后宫不干政的说法,从今日起废除。皇后参政,名正言顺。”

兵部那位老臣终于忍不住:“陛下,如此一来,后世若有强势皇后挟子专权,又当如何?”

沈知微转头看他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后世若有昏君宠信奸佞,残害忠良,又靠谁来挡?”

她停了一下,“制度不是为了防一个人,是为了保整个朝廷不崩。你们怕我掌权,就不怕军中节度使拥兵自重?不怕世家垄断科举?不怕地方贪官横行?”

没人回答。

她环视一圈,“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。怕变了规矩,自己坐不稳位置。可这天下从来不是给你们养老的地方。”

火光映在她脸上,不再温婉,也不再隐忍,而是带着一种久居高位后的平静锋利。

“我可以告诉你们,我不稀罕你们的奉承,也不需要你们立刻信我。但我做的事,会一件件摆在这里。你们反对,可以。但别拿祖宗压人,祖宗活着的时候,也没见过女子科举上榜,没见过寒门学子执印,更没见过皇帝和皇后一起审刑案。”

她收回视线,看向裴砚:“我说完了。”

他点头,抬手示意礼官记录新规。

文书铺开,墨迹落纸。

字字清晰,刻入法典。

鼎中的火慢慢小了下去。玉珏已不见形状,只剩一堆灰白残渣,在风里微微晃动。

一位年迈的老臣缓缓跪下,双手扶地:“老臣……认此新规。”

他一跪,陆续有人跟上。

不是全部,但足够多。

沈知微看着他们,没有伸手去扶,也没有露出笑意。她只是静静站着,像一座山立在那里。

裴砚侧身看她,低声道:“它没了。”

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“以后你看人,再也不能靠听心里的话了。”

“我不需要了。”她说,“这些年我学会的不是怎么猜人心,是分得清谁在做事,谁在演戏。”

他看着她,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,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帷幕后小心求生的女子。

她是真正站在了他身边。

风从殿外吹进来,卷起一点灰烬,飘向天空。

远处传来钟声,早朝还未结束。

一名内侍捧着新制的印玺盒走入大殿,脚步平稳。

盒面雕刻双龙缠枝纹,中央嵌一枚赤金印钮,写着“皇后监国”四字。

沈知微伸手接过。

盒子很重。

她打开看了一眼,合上,交还给内侍。

“放在我常办公的偏殿就行。”

内侍应声退下。

裴砚问:“你不留着?”

“用得上的时候自然会取。”她说,“现在还不急。”

他笑了笑,转身面向群臣:“今日事毕,诸卿可退。”

有人起身离开,动作迟缓。也有几位年轻官员低头交谈,神情振奋。

沈知微没有动。

她望着殿门口的方向,阳光照在地上,形成一道明亮的线。

刚才跪下的那位老臣经过她身边时,停下脚步,低声说了一句:“老了,跟不上时代了。”

她看着他:“您能认,就已经比很多人强。”

老人苦笑一下,拄杖离去。

殿中人渐渐稀少,只剩下几个值守的礼官还在整理文书。

裴砚走到鼎前,看着里面的灰烬。

“就这么没了。”

“嗯。”她说,“应该的。”

他回头问她:“你会不会后悔?”

“不会。”她答得很快,“我靠它活下来,但它也让我活得不敢松手。现在我能放手了,反而踏实。”

他点点头,没再问。

外面传来新的脚步声,整齐有力。

几名禁军将领列队进入,手持兵符册簿,准备交接北境防务安排。

裴砚整了整衣袖,恢复帝王姿态。

沈知微站到他右侧半步的位置,不高不低,不远不近。

一名将领上前呈报:“启禀陛下,北境六州屯田改制方案已拟好,请圣裁。”

裴砚说:“皇后同阅。”

将领愣了一下,随即双手将册子递上。

沈知微接过翻开,看到第一页写着“招募女官监督粮仓管理”。

她手指停在那一行字上。

抬头问:“这事谁提的?”

将领低头:“是……是前刑部侍郎周元礼,在驿馆写的初稿。”

她合上册子,递给裴砚:“让他明日上朝陈述。”

裴砚接过,看她一眼:“你不先看看细节?”

“不用。”她说,“我相信他敢写,就有底气讲。”

裴砚嘴角微动,将册子收下。

外面日头升高,阳光照满整座大殿。

禁军将领正要继续汇报,忽然一阵风刮过,掀开了册子最后一页。

一张薄纸滑落出来,飘到地上。

沈知微弯腰捡起。
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所以我不敢抬头看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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