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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!”

回到家中,胡赤儿重重推门而入,直奔堂中案几,抄起陶壶仰头便咕嘟咕嘟灌了起来。

“嗝!”打了个饱嗝,胡赤儿气喘吁吁,抬手擦拭去下巴淋漓水渍。

旋即一下瘫坐在了榻上,仿佛被人抽取脊梁,好一会心绪方平复下来。

适才可真真是吓坏他了。

好在王允终是没有生疑,否则他今夜下场难料。

“真是神仙段!!!”

回想适才自己所做的一切,胡赤儿眸间浮现一抹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
贾诩,当真是善算人心,算无遗算,当真是可怕。

亏得他与贾诩初识之时,还曾以为此人生得面相憨厚,定是个蠢笨之人。

不曾想,此人是这世间,最大的骗子。

那胡轮和杨定,真就是一见他要先告发,便立即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。

生怕慢于人后。

可他真是不知,贾诩为何要这般做。

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奔袭,为何又非要用他多此一举。

如今朝廷已知此事,定会会迅速出兵。

“咚咚咚咚咚—”屋外廊下,木质地板为踩响。

不多时,门口转出一人来。

正是贾干。

“哈哈,老胡,听人说,你在堂上尿了?!”贾干人还没入室内,便大笑了起来,满脸的捉狭,“说说,你是故意的,还是真被吓的?”

看着走来的贾干,胡赤儿满脸幽怨。

“自是装出来的,不然如何取信那些老狐狸。”胡赤儿眼神有些闪躲,脸上酒红未散。

“哈哈哈—”贾干一看便知,登时笑得前仰后合,“不过你此事办得不错,我会告诉我家先生,记你一功,事成后自会论功行赏!”

闻言,胡赤儿眸间一亮,忙问道:“接下来,我等要如何行事?”

“等!”贾干嘴角噙笑。

家主这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。

贾乾心中对贾诩亦是满心的叹服。

当初贾诩安排胡赤儿入京,贾诩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可他才不信。

如今一看,这个一命,恐怕是他自己。

嗯,这很家主。

华阴境内,渭水河畔。

河谷上小道,上百骑军于马上警戒,戊卫着河谷中之人。

渭水岸边,篝火熊熊,照亮了周边两三丈许地。

那终日为河水冲刷的卵石上,火光摇曳,明暗不定。

离那热烘烘的篝火稍远处,二人坐于那光洁卵石上,正是李傕、贾诩。

此时,二人皆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,穿着白色的寝衣。

显然,二人是来河中沐浴的。

“先生,夜里寒凉,河风阴毒,饮口酒热热身子,免得着了凉!”

李傕拿起插在卵石间的皮革水囊,扒开塞子灌了一口,便扔给了对坐的贾诩,举止颇为随意。

“俟,先生,与傕留点!”

哪知贾诩拿起酒咕嘟咕嘟灌个不停,好象生怕自己喝少了,会着凉嗝屁。

毕竞这个时代,着凉是会要人命的。

李傕见了,当即脸色是哭笑不得。

“嗝——””

不多时,贾诩将酒囊扔回给李傕,打了一个极长的酒膈。

他那肉乎乎的两颊微红,额头上亦为酒气激出了一层细密热汗,自觉通体舒畅,一脸的舒适之色。

李傕拿起酒囊,一摇,空了。

顿时哭笑不得。

“都跟到河边来了,要问便问吧。”这时,贾诩笑道。

火光映衬下,贾诩那笑容,看起来及其憨厚,人畜无害。

看得李傕一时都有些恍惚,很难将眼前之人,与他心中那隐隐令他感到畏惧的贾诩融合到一处。

若非他知贾诩一些事情,他定亦会以为,眼前这人,不过亦贪生怕死之徒。

可怕死,却并非是贪生,两者不可混为一谈。

谁人不惧死?人之性也。

“适才于帐中,想必先生有事并未与我等说吧?”李傕笑问,眸光闪铄,如狼似虎,死死钉在贾诩身上。

“如何发现的?”

贾诩看着李催,不答反问,笑容浓了些许,眸间多了几分赞赏之色。

“您身边那寸步不离的贾干。”李傕笑道。

“去长安了。”

“所谓何事?”

“为我等寻些盟友。”贾诩笑得意味深长。

“为新丰一战?”李傕脸色一凛,深深看着贾诩,“先生,此处再无外人,若还遮遮掩掩,便是信不过傕了。”

“适才先生于帐中,只说我等此战定能胜,却不说如何个胜法,着实令人心急,是以,傕才追到河边来,烦扰先生。”李傕目带期待。

他心中实在是好奇极了。

他想知道贾诩为何言辞如此笃定,在新丰与朝廷交战,便定能取胜。

可偏偏贾诩就是不说,只说时机到了,自会知了。

“事以密成,”贾诩呵呵一笑,“自古以来,多少事败在处事不密之上。”

“老夫派贾干入长安,邀那胡轸、杨定与胡赤儿与我等共谋大事。”

贾诩一语,石破天惊。

李催脸色当即大变,急道:“先生,糊——”

可话刚出口,李傕又憋了回去。

这世间谁都可能糊涂,唯独贾诩不会。

这老儿黏上毛,猴子都没他精,比这渭水河中的鱼儿都滑手。

都说泥鳅越小越滑溜,可在贾诩这是反过来的。

心中念头一起,李傕又不急了,反问,道:“先生就不怕那胡轸三人直接向王允告发?”

“如此,王允恐怕会生疑心。”李傕虽有城府,然终究是武人心思。

“呵呵,”贾诩挑了下浓眉,“是以,老夫特意叮嘱贾干,要让此三人都知道老夫亦寻了另外两人。”

闻言,李催当即一个愣怔。

旋即,李催便领悟了贾诩这般做的用意,当即开口,道:“先生是想让胡轸,杨定以及那胡赤儿三人互相怀疑,然后心生恐惧之下,去向那王允告状,彼此都想把自己摘出来李傕话未说完又沉默,转眼又略显兴奋了起来,道:“如此这般,不但能将我等欲奔袭长安之消息以最真实的方式传递给朝廷,更能助胡轸与杨定取信于王允,妙啊,当真是妙,先生!”

霎时间,李傕抬头,看着贾诩的目光,极其的火热。

然随即,李傕心中又涌现一股寒意。

贾诩这是在利用人性的恐惧和自保之心,来让胡轸、杨定以及胡赤儿三人,以相互攀咬的方式,将他想要让王允知道的消息透露出去。

谎言要如何取信于人?

无他尔。

只需真假掺杂,即可。

而这种真真假假的消息,加之胡轸三人又是以这种相互推逶、争先恐后,以告发的自保的方式说出,恰恰能证明这件事与他们无关。

贾诩利用了人心的多疑,更利用了人性中的寡虑。

三个并非同心同德的人,在极度恐慌中,用最真实、最混乱的反应,共同完成了一次极具说服力的告发。

他们的相互指责,在王允眼中不再是破绽,反而是消息属实的有力佐证。

最后反而还大大增强了他们奔袭长安这个假消息的可信度。

人心,人性,多疑,谨慎,恐惧等等,贾诩利用了能利用的一切。

一举两得。

然而,仅仅是一举两得?

李催终究还是小看了贾诩。

夏虫语冰,岂可通真义?

隙间窥豹,终究只见斑纹。

蓬中之雀,又怎知鸿鹄之志?萤火之微光,又岂能岂敢与皓月争辉。

贾诩这一手,远不止于此。

此次,乃他全力施为,又岂会是如此简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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